第449章 将计就计
房间外。
李北风推开门走了出来。
“李公子？”
李北风回头，发现李心意也正好从一旁的房间内走出来。
“你怎么样了？”
李北风问道。
“没，没事了……”
李心意摇摇头，低声道：“姑姑骂了我一顿……”
昨晚，她被姑姑喊回了房间，被训斥了一顿。
她偷偷跑来了京城，有李素衣的保护安全倒不用太担心，但这种行为肯定是不行的。
因此，李无双也只是小小的训斥骂了她一顿。
李北风点点头，跟他所预料的差不多。道姑这人面冷心热，为了保护李心意，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，又怎么会舍得打她。
“李，李公子，你的手怎么了？”
就在这时，李心意瞧见了李北风的手掌，发现了些问题。
“没事……”
李北风摆摆手，将那只略微红肿的手藏了起来。
“你，现在是要出门吗？”
李北风瞧见李心意此时的模样，转移了话题。
“对呀！”
李心意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：“我跟一个朋友约好了今天见面呢。”
“朋友？”
李北风微微皱眉：“什么朋友？你哪来的朋友？”
她昨天才刚来京城，在京城哪里来的朋友？
“昨天刚认识的……”
李心意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北风：“多亏了那位姑娘，要不然我昨天就被骗了……”
“我跟她约好了，今天见面呢。哎呀不说了，快来不及了，我先走啦！”
李心意摆摆手，转身下楼离开。
剩下李北风站在原地，微微皱眉，他略微有些不太放心，在京城认识的朋友，一个很漂亮的富家小姑娘？
怎么听着有些玄乎？
李北风倒没想太多，只是担心李心意初来这京城，会不会被骗？
这知人知面不知心，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不好。
于是，李北风挥手：“来人。”
很快，两个守在客栈外的如意楼女弟子走了过来。
“你们跟在心意的后面，暗中观察保护，万一出了什么状况，随时保护她离开。”
“是！”
“……”
安排好人之后，李北风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间，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红肿的手。
惨呐！
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，不知轻重。
恼羞成怒起来的李素衣，李北风还是很难搞定。
不过，今天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。
不但震住了性子高傲的她，甚至还小小的教训了她一顿……
虽然手肿了，但是……
不亏！
收起了心神，李北风转身下了楼。刚走出客栈，客栈的门外便停下了一辆马车。
马车外，一名家丁模样的仆人出现在李北风面前，躬身道：“李公子，殿下命我来接您回府上一聚。”
李北风心领神会，微微点了点头，上了马车。
……
太子府。
李北风下了马车，在下人的引路下来到了院落外。
“李公子，请吧？”
李北风点点头，踏入院落之中。
刚走进熟悉的院落，便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“李公子，别来无恙啊！”
在不远处的屋檐下，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正是何景。
此刻，何景目光落在李北风身上，脸上露出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，眼神底还闪过一丝意味深长。
李北风微微皱眉，他感觉此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。
说不上来的感觉，只是觉得这家伙脸上的和善看上去显得是那么的……虚伪。
李北风心头多了一个心眼，同时脸上也浮现起了笑容：“何大才子，我们又见面了！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在一顿寒暄之后，李北风问道：“殿下呢？”
“李公子请先坐，殿下马上便来。”
何景解释道。
他在一旁坐下，又瞥了李北风一眼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可真羡慕李公子啊！”
“羡慕我？”
何景点点头，脸上的笑容更甚：“羡慕李公子无拘无束，胆大妄……心细，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识，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，惊叹震撼之事来，实属让在下佩服。”
李北风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何景。
这人说话乖乖的。
虽然他笑的很和善，但这笑容看起来很虚伪。
还有他的这番话，乍一听好像是在夸奖李北风。但细细一品，总感觉这家伙似乎在阴阳怪气。
他是不是有啥毛病？
李北风瞥了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其实我也挺羡慕何大才子的。”
“哦？”
何景微微一怔，笑道：“李公子羡慕在下什么？”
“羡慕何大才子的待遇啊！”
李北风叹了口气：“何大才子明明才华横溢，却偏偏靠脸吃饭。能成为殿下的左臂右膀座上宾，实属让人羡慕不已。这天底下，可没几人能住在殿下的府上。何大才子，可是独受殿下厚爱啊！”
何景的脸色变了，青一块红一块。
他怎么没听出李北风语气中的讽刺？
他这话，莫不是在讽刺他吃软饭？
吃的还是殿下的软饭？
这简直是奇耻大辱，他心头瞬间涌现起了火气。
不过，在瞧见李北风那笑呵呵的表情时，他又强忍住了内心的努力，脸上再次挤出了一个笑容：“李公子说笑了，在下不过是为殿下办事罢了。若是李公子想，同样也会受殿下厚爱的。”
“我还是算了！”
李北风摇了摇头，叹息道：“我没有何大才子你的才华能力，吃不了这碗饭啊！”
“……”
何景怒气中起，眼神中的杀意一闪而过，很快掩饰消失。
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怒意，心头冷笑。
看你还能得意多久！
你的死期快到了！
胆敢勾引太子妃，给殿下戴绿帽，殿下岂能容你？
等殿下大事已定，到时候，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。
……
正当两人对峙中，气氛逐渐变的沉闷时，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“李兄已经来了？”
远处屋檐下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笑声，紧接着，赵敬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。
他大步走来，走到了两人面前。
李北风和何景起身：“殿下！”
“坐坐坐，都坐！”
赵敬挥挥手，招呼两人坐下，又吩咐一旁的侍女准备酒菜，随即笑呵呵的看向李北风：“李兄，可好久不见了啊！”
“你这一次突然不告而别，孤还以为你又回去了呢？”
李北风轻笑了一声：“回殿下，我离开京城去办了点小事，耽搁了一些时间。这不一回来，我就来见殿下了。”
“哈哈，原来如此！”
赵敬点点头：“昨日孤不在家，倒是让李兄来了个空，这是孤的不对，等下孤可要自罚一杯了……”
赵敬爽朗热情的笑声，冲淡了先前沉闷的气氛。
李北风平静的望着赵敬满脸笑容，他看不出眼前这位大昭的太子到底是真情实意的笑容，还是虚伪的假笑。
不过，好像似乎都不重要？
“倒是还不知道，李兄这次是去了哪里？”
赵敬突然又似乎不经意的问了起来。
李北风轻笑一声：“我去了一趟北州。”
当日他离开京城时，必定有赵敬的眼线察觉，隐瞒是肯定瞒不住的。
因此，干脆承认了。
“北州？”
赵敬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：“李兄去北州作甚？”
“去北州找一个老朋友，一不小心耽搁了些时间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！”
赵敬微微眯着眼睛，又瞥了李北风一眼，突然道：“既然李兄去了北州，应该也知道北州如今的局势吧？”
听到赵敬提起这个，李北风微微一怔：“殿下这是何意？”
谁知，赵敬突然叹了口气：“如今这北州愈发混乱，孤身为大昭太子，自然不能坐视不理。那北州也是孤大昭的子民，如今北州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，孤夜不能寐啊……”
“我大昭立国数百年，蒸蒸日上。可如今，却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来，孤忧心忡忡，日思夜想，想要改变现在。但……”
“仅凭孤一人之力，终究还是改变不了！”
说到这里，赵敬目光落在李北风身上：“既然李兄去过北州，那李兄也知道北州如今是何模样吧？”
李北风沉默了片刻。
“民不聊生，人间惨剧！”
“是啊，民不聊生……”
赵敬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冷意：“我大昭看似繁荣昌盛，但背地里却满目痤疮……中州南州和江南地带虽繁华，但地方官府腐败，与豪绅勾结，欺上瞒下……我大昭朝堂中，也更是不堪……”
“孤真的想改变这一切啊，可是孤无能为力……”
赵敬的语气很沉重，脸上痛心疾首。
李北风开口道：“殿下无须多担心，殿下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，乃是大昭子民福气。”
“福气么？”
赵敬摇了摇头：“孤看未必！”
“孤只能尽孤最大的努力，改变这世道，改变一切，只不过……”
赵敬说着，目光落在了李北风的身上。
瞧见赵敬盯着自己，李北风心头微微一紧。
来者不善。
“可想要改变这一切，仅靠孤一人之力是不行的，还需要像李兄这等人才辅佐帮忙，才能与孤一起缔造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来。”
“因此，孤还是想要再问李兄一声，是否愿意与孤一起改变这世道？”
拉拢！
还是拉拢！
李北风微微皱眉，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
赵敬为何又开始拉拢他？
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？
更重要的是，李北风此时察觉赵敬的语气和神色，都跟以往有些不同。说不上来是哪里的差别，但隐约似乎发觉这赵敬的态度有些坚定。
像是在做……选择题？
另一旁，当听到殿下还要拉拢李北风时，何景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这是他没想到的事情，殿下居然还想拉拢李北风？
这……
何景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。
此人到底有什么优点，能让殿下如此拉拢，他，他可是给殿下戴了……
何景心头焦急不已。
李北风平静的望着赵敬，开口道：“恐怕还是要让殿下失望了！”
赵敬眼神一凝：“李兄还是不愿意？”
李北风点了点头：“在下的志向不在朝堂，还请殿下不要强求为难了。”
若是以前或许李北风还有一丁点的犹豫，至于现在，他没有一丝犹豫。
他早已加入了造反大队，甚至还成为了造反团伙的头目。路已经走窄了，没法回头了。
“唉……”
赵敬叹了口气，眼神中的失望一闪而过。
“既然李兄还是不愿意，那孤也不强求了！”
赵敬举起酒杯：“虽然李兄与孤志不同，但孤任然还是当李兄是朋友，敬你一杯！”
李北风同样端起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一旁的何景听到李北风拒绝，微微松了口气。
他拒绝了殿下，意味着不能成为自己人。那么，他死定了！
这可是他自己找死的，把最后的生路也堵死了，怪不了谁。
……
酒过三巡，三人的脸上多了几分醉意。
几人的聊天内容从朝堂斗争到江湖往事，从天下纷争到民间趣事，甚至还聊到了当朝那些官员包养了多少小妾……
“我听说啊，京城外那边有一家庄园，风景秀丽，堪比皇家大院。更重要的是，听说那边貌美女子数不尽数……”
醉意间，李北风似乎无意间的提起了这么一个地方。
随即，另外两人赵敬和何景眼睛都微微一亮。
“竟然还有如此妙处？”
“这可得要去看看了！”
李北风轻笑道：“既然择日不如撞日，正巧过两天有时间，不如我等一同过去坐坐，见识一番？”
“好主意！”
赵敬笑道：“既然李兄邀请，那孤定然要赏面！”
“那就，一言为定了？”
“一言为定！”
“……”
酒席后，李北风不胜酒力，率先起身告辞了。
走出太子府，原本还满脸醉意的李北风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，眼眸深邃，眼中毫无任何醉意。
他回头瞥了一眼高耸的太子府，嘴角微扬。
他这一招明谋，赵敬一定会来的。
……
大厅中。
李北风离开之后，原本醉意蒙蒙的两人，也清醒了过来。
“殿下……”
何景在一旁，微微皱眉：“我们当真要去赴约吗？属下觉得，这其中恐怕有诈！”
“我知道！”
赵敬平静道。
“那殿下你……”
“他也知道！”
赵敬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这是他给孤下的套，但……”
“孤何尝又不是一样呢？”
何景一愣，随即脸上一喜：“殿下您的意思是，将计就计？”
“李兄他，还是不能为孤所用啊！”
赵敬叹了口气，眼神平静。
“那就，不要怪孤了！”
“……”
“叮！”
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。
何景猛然回头，厉声道：“谁？！”
“……”
李北风推开门走了出来。
“李公子？”
李北风回头，发现李心意也正好从一旁的房间内走出来。
“你怎么样了？”
李北风问道。
“没，没事了……”
李心意摇摇头，低声道：“姑姑骂了我一顿……”
昨晚，她被姑姑喊回了房间，被训斥了一顿。
她偷偷跑来了京城，有李素衣的保护安全倒不用太担心，但这种行为肯定是不行的。
因此，李无双也只是小小的训斥骂了她一顿。
李北风点点头，跟他所预料的差不多。道姑这人面冷心热，为了保护李心意，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，又怎么会舍得打她。
“李，李公子，你的手怎么了？”
就在这时，李心意瞧见了李北风的手掌，发现了些问题。
“没事……”
李北风摆摆手，将那只略微红肿的手藏了起来。
“你，现在是要出门吗？”
李北风瞧见李心意此时的模样，转移了话题。
“对呀！”
李心意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：“我跟一个朋友约好了今天见面呢。”
“朋友？”
李北风微微皱眉：“什么朋友？你哪来的朋友？”
她昨天才刚来京城，在京城哪里来的朋友？
“昨天刚认识的……”
李心意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北风：“多亏了那位姑娘，要不然我昨天就被骗了……”
“我跟她约好了，今天见面呢。哎呀不说了，快来不及了，我先走啦！”
李心意摆摆手，转身下楼离开。
剩下李北风站在原地，微微皱眉，他略微有些不太放心，在京城认识的朋友，一个很漂亮的富家小姑娘？
怎么听着有些玄乎？
李北风倒没想太多，只是担心李心意初来这京城，会不会被骗？
这知人知面不知心，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不好。
于是，李北风挥手：“来人。”
很快，两个守在客栈外的如意楼女弟子走了过来。
“你们跟在心意的后面，暗中观察保护，万一出了什么状况，随时保护她离开。”
“是！”
“……”
安排好人之后，李北风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间，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红肿的手。
惨呐！
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，不知轻重。
恼羞成怒起来的李素衣，李北风还是很难搞定。
不过，今天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。
不但震住了性子高傲的她，甚至还小小的教训了她一顿……
虽然手肿了，但是……
不亏！
收起了心神，李北风转身下了楼。刚走出客栈，客栈的门外便停下了一辆马车。
马车外，一名家丁模样的仆人出现在李北风面前，躬身道：“李公子，殿下命我来接您回府上一聚。”
李北风心领神会，微微点了点头，上了马车。
……
太子府。
李北风下了马车，在下人的引路下来到了院落外。
“李公子，请吧？”
李北风点点头，踏入院落之中。
刚走进熟悉的院落，便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“李公子，别来无恙啊！”
在不远处的屋檐下，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正是何景。
此刻，何景目光落在李北风身上，脸上露出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，眼神底还闪过一丝意味深长。
李北风微微皱眉，他感觉此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。
说不上来的感觉，只是觉得这家伙脸上的和善看上去显得是那么的……虚伪。
李北风心头多了一个心眼，同时脸上也浮现起了笑容：“何大才子，我们又见面了！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在一顿寒暄之后，李北风问道：“殿下呢？”
“李公子请先坐，殿下马上便来。”
何景解释道。
他在一旁坐下，又瞥了李北风一眼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可真羡慕李公子啊！”
“羡慕我？”
何景点点头，脸上的笑容更甚：“羡慕李公子无拘无束，胆大妄……心细，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识，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，惊叹震撼之事来，实属让在下佩服。”
李北风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何景。
这人说话乖乖的。
虽然他笑的很和善，但这笑容看起来很虚伪。
还有他的这番话，乍一听好像是在夸奖李北风。但细细一品，总感觉这家伙似乎在阴阳怪气。
他是不是有啥毛病？
李北风瞥了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其实我也挺羡慕何大才子的。”
“哦？”
何景微微一怔，笑道：“李公子羡慕在下什么？”
“羡慕何大才子的待遇啊！”
李北风叹了口气：“何大才子明明才华横溢，却偏偏靠脸吃饭。能成为殿下的左臂右膀座上宾，实属让人羡慕不已。这天底下，可没几人能住在殿下的府上。何大才子，可是独受殿下厚爱啊！”
何景的脸色变了，青一块红一块。
他怎么没听出李北风语气中的讽刺？
他这话，莫不是在讽刺他吃软饭？
吃的还是殿下的软饭？
这简直是奇耻大辱，他心头瞬间涌现起了火气。
不过，在瞧见李北风那笑呵呵的表情时，他又强忍住了内心的努力，脸上再次挤出了一个笑容：“李公子说笑了，在下不过是为殿下办事罢了。若是李公子想，同样也会受殿下厚爱的。”
“我还是算了！”
李北风摇了摇头，叹息道：“我没有何大才子你的才华能力，吃不了这碗饭啊！”
“……”
何景怒气中起，眼神中的杀意一闪而过，很快掩饰消失。
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怒意，心头冷笑。
看你还能得意多久！
你的死期快到了！
胆敢勾引太子妃，给殿下戴绿帽，殿下岂能容你？
等殿下大事已定，到时候，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。
……
正当两人对峙中，气氛逐渐变的沉闷时，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“李兄已经来了？”
远处屋檐下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笑声，紧接着，赵敬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。
他大步走来，走到了两人面前。
李北风和何景起身：“殿下！”
“坐坐坐，都坐！”
赵敬挥挥手，招呼两人坐下，又吩咐一旁的侍女准备酒菜，随即笑呵呵的看向李北风：“李兄，可好久不见了啊！”
“你这一次突然不告而别，孤还以为你又回去了呢？”
李北风轻笑了一声：“回殿下，我离开京城去办了点小事，耽搁了一些时间。这不一回来，我就来见殿下了。”
“哈哈，原来如此！”
赵敬点点头：“昨日孤不在家，倒是让李兄来了个空，这是孤的不对，等下孤可要自罚一杯了……”
赵敬爽朗热情的笑声，冲淡了先前沉闷的气氛。
李北风平静的望着赵敬满脸笑容，他看不出眼前这位大昭的太子到底是真情实意的笑容，还是虚伪的假笑。
不过，好像似乎都不重要？
“倒是还不知道，李兄这次是去了哪里？”
赵敬突然又似乎不经意的问了起来。
李北风轻笑一声：“我去了一趟北州。”
当日他离开京城时，必定有赵敬的眼线察觉，隐瞒是肯定瞒不住的。
因此，干脆承认了。
“北州？”
赵敬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：“李兄去北州作甚？”
“去北州找一个老朋友，一不小心耽搁了些时间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！”
赵敬微微眯着眼睛，又瞥了李北风一眼，突然道：“既然李兄去了北州，应该也知道北州如今的局势吧？”
听到赵敬提起这个，李北风微微一怔：“殿下这是何意？”
谁知，赵敬突然叹了口气：“如今这北州愈发混乱，孤身为大昭太子，自然不能坐视不理。那北州也是孤大昭的子民，如今北州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，孤夜不能寐啊……”
“我大昭立国数百年，蒸蒸日上。可如今，却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来，孤忧心忡忡，日思夜想，想要改变现在。但……”
“仅凭孤一人之力，终究还是改变不了！”
说到这里，赵敬目光落在李北风身上：“既然李兄去过北州，那李兄也知道北州如今是何模样吧？”
李北风沉默了片刻。
“民不聊生，人间惨剧！”
“是啊，民不聊生……”
赵敬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冷意：“我大昭看似繁荣昌盛，但背地里却满目痤疮……中州南州和江南地带虽繁华，但地方官府腐败，与豪绅勾结，欺上瞒下……我大昭朝堂中，也更是不堪……”
“孤真的想改变这一切啊，可是孤无能为力……”
赵敬的语气很沉重，脸上痛心疾首。
李北风开口道：“殿下无须多担心，殿下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，乃是大昭子民福气。”
“福气么？”
赵敬摇了摇头：“孤看未必！”
“孤只能尽孤最大的努力，改变这世道，改变一切，只不过……”
赵敬说着，目光落在了李北风的身上。
瞧见赵敬盯着自己，李北风心头微微一紧。
来者不善。
“可想要改变这一切，仅靠孤一人之力是不行的，还需要像李兄这等人才辅佐帮忙，才能与孤一起缔造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来。”
“因此，孤还是想要再问李兄一声，是否愿意与孤一起改变这世道？”
拉拢！
还是拉拢！
李北风微微皱眉，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
赵敬为何又开始拉拢他？
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？
更重要的是，李北风此时察觉赵敬的语气和神色，都跟以往有些不同。说不上来是哪里的差别，但隐约似乎发觉这赵敬的态度有些坚定。
像是在做……选择题？
另一旁，当听到殿下还要拉拢李北风时，何景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这是他没想到的事情，殿下居然还想拉拢李北风？
这……
何景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。
此人到底有什么优点，能让殿下如此拉拢，他，他可是给殿下戴了……
何景心头焦急不已。
李北风平静的望着赵敬，开口道：“恐怕还是要让殿下失望了！”
赵敬眼神一凝：“李兄还是不愿意？”
李北风点了点头：“在下的志向不在朝堂，还请殿下不要强求为难了。”
若是以前或许李北风还有一丁点的犹豫，至于现在，他没有一丝犹豫。
他早已加入了造反大队，甚至还成为了造反团伙的头目。路已经走窄了，没法回头了。
“唉……”
赵敬叹了口气，眼神中的失望一闪而过。
“既然李兄还是不愿意，那孤也不强求了！”
赵敬举起酒杯：“虽然李兄与孤志不同，但孤任然还是当李兄是朋友，敬你一杯！”
李北风同样端起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一旁的何景听到李北风拒绝，微微松了口气。
他拒绝了殿下，意味着不能成为自己人。那么，他死定了！
这可是他自己找死的，把最后的生路也堵死了，怪不了谁。
……
酒过三巡，三人的脸上多了几分醉意。
几人的聊天内容从朝堂斗争到江湖往事，从天下纷争到民间趣事，甚至还聊到了当朝那些官员包养了多少小妾……
“我听说啊，京城外那边有一家庄园，风景秀丽，堪比皇家大院。更重要的是，听说那边貌美女子数不尽数……”
醉意间，李北风似乎无意间的提起了这么一个地方。
随即，另外两人赵敬和何景眼睛都微微一亮。
“竟然还有如此妙处？”
“这可得要去看看了！”
李北风轻笑道：“既然择日不如撞日，正巧过两天有时间，不如我等一同过去坐坐，见识一番？”
“好主意！”
赵敬笑道：“既然李兄邀请，那孤定然要赏面！”
“那就，一言为定了？”
“一言为定！”
“……”
酒席后，李北风不胜酒力，率先起身告辞了。
走出太子府，原本还满脸醉意的李北风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，眼眸深邃，眼中毫无任何醉意。
他回头瞥了一眼高耸的太子府，嘴角微扬。
他这一招明谋，赵敬一定会来的。
……
大厅中。
李北风离开之后，原本醉意蒙蒙的两人，也清醒了过来。
“殿下……”
何景在一旁，微微皱眉：“我们当真要去赴约吗？属下觉得，这其中恐怕有诈！”
“我知道！”
赵敬平静道。
“那殿下你……”
“他也知道！”
赵敬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这是他给孤下的套，但……”
“孤何尝又不是一样呢？”
何景一愣，随即脸上一喜：“殿下您的意思是，将计就计？”
“李兄他，还是不能为孤所用啊！”
赵敬叹了口气，眼神平静。
“那就，不要怪孤了！”
“……”
“叮！”
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。
何景猛然回头，厉声道：“谁？！”
“……”